之前倔得像头驴,现在再看,还是头蠢驴
能和他计较,别看都挺年轻的,但是他可大八岁呢。 于是一人搭一层台阶,气氛和谐地从花说到医院里的树,从树说到城市绿化,卓言提了一句邻市不一样的景色,话题又转向到旅游。 这时纪平没声儿了,他这辈子连省都没出呢。 尽管已经习惯了家里的贫穷,纪平仍觉得心里头憋得慌,尽力应和着卓言,不让他觉得冷场。 说实在话,纪平没脾气时性格也挺好的,他从小这里打杂那里帮工,做不到人见人爱,但老板们也都能不客套地夸几句,踏实肯干,别看不爱说话但很有主意,能担事儿,别人我都不信就信他。可见纪平也是有可取之处的。至于他和卓言,若是没有他生父的关系,他们能成为好朋友也说不定。 “帮我拍个照吧。”卓言开口。 他每去一个地方都要拍许多照片,医院不是美好的场所,可这一刻值得留念。 “先坐着拍吧。”纪平拿走他的手机,站到远处。 卓言一直坐在花坛外围,不用站起来,直接整了整衣服,双臂后撑在台上,对着纪平歪头一笑。 举起手机的时候,纪平觉得哪里不对了。 眼前的一切由大变小,精神也变得专注起来。 镜头后的世界,没有医院,病房,窄窄的床位,没有冷漠,麻木和惊心的哀痛。 有的是一片花海和那个灿烂微笑的人。 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,悄悄从心头挪开了脚步。一呼一吸间,他竟然感受到了一丝自由。 他的手卡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