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居处(伪透明人/憋尿/sak)
以一种徐缓到仅有她可以察觉的速度越来越慢和弱。 她将他的身体搀扶着翻转过来,高潮的气色如转瞬即逝的晚霞般早已无处可寻,留下病态的苍白皎洁如月,情事中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,一滴秾红的血闪烁着鬼气森森的艳光,在他毫无生气的面容上显得像一道致命伤。 这算不算血债血偿? 这个念头闪动在她的心湖中,几乎完全压制了与她之憎恨共存的厉鬼的喁喁咒谵。那个十恶不赦的严世蕃毕竟已经消散了、这具脆弱无知的rou身已经几乎无血可流,即便报复继续,想让他痛苦太轻易了,可他不会有愧疚或者怙恶、报应以及偿还。失去一切记忆的他只会无辜地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遭此劫拗,就像师兄、像九妹、像所有死在他手中的人那样神情困惑又绝望。 那时她会感到快意吗? 那样她与她所憎恨的那个他还有什么分别? 林菱僵了僵,心底忽有一瞬间的雪亮,她搂住他的身体,将这一身支离病骨向床上拖抱。 拔步床的内围没有点灯,一片昏暗,她小心地避开地上的芍药油渍和碎瓷,将严世蕃放在床上时他的颈项已经完全无力地枕在了她肩头。 一种孩子式的、不可思议的信任姿态。 林菱延续着这个怀抱,她的心中从未如此宁静:当罪恶太过深重时,也许爱恨皆消就是大仇得报,一个善良的人如果无法折磨他人,那么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不要再折磨自己。 直到严世蕃在她颈窝吹了一口气。 “菱儿,你越来越顽皮了。”他轻轻的笑声中那滴唇上鲜血落在她锁骨,冰冷而黏腻,他的声音是那样婉转受听,“不过,我不喜欢绿色的糖。” 醉者乘车坠不伤,这个道理我希望你也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