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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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我们没有讲太多话。我不是第一次陷入这种境地,恍惚,浑噩,似乎时间和空间通通错乱,要吃药,还要独处,接受不了一点噪音,仿佛被剥掉了所有的皮,只剩下极敏感的芯。 每当我变成这个样子,张明生都会默声,在同一个房间里,我们像两只同样沉默、却来自不同世界的动物,拖着影子游移,只有该睡觉时才躺在一起。上一次终止这一切的,是女儿的出生。 坐在车里,可可悄悄地靠了过来,一言不发。她的脸蛋还是rourou的,压在我身上就变扁,从上往下看,嘴巴撅起来,让我看到动画片里小孩角色胖乎乎的侧脸。这些天她跟我打照面的机会不多,大概有些想我。听柳妈讲,可可并不是瘦了,她只是开始长大,类似植物和小猫小狗的抽条。 我不知道张明生和其他大人如何跟她解释我的反常,才让她怯生生地抬眼,小声问我:“妈咪,你喝了好多姜汤,是吗?” 小孩子,出生以来记住的第一种病,是感冒。 我搂一搂她,轻声回应:“是呀,喝了好多,舌头都要辣没有了。” 她听完,眼睛珠抖了一抖,又一下子扎进我怀里,好像姜汤是什么能拖走人的怪物。 张小元则在挑选歌曲播放。他的变化不太明显,依旧面容严肃,只是黑眼圈淡了一些。电脑上锁三个月,他的父亲对他也不算严格,还给他剩下一部手机,一副耳机。我上小学的时候,别说手机,连打公共电话用的硬币都没有。倒也说不上嫉妒,但对他的视力情况非常担忧。假如他真的想做警察,自然不能戴啤酒瓶底一样厚的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