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节
脸,以盛气凌人的口气和冬青说话,冬青颔首,态度瞬间恭顺非常,“是。” 待冬青身影消失在拐角,霍权这才低头看刚刚抓过冬青的手,哪怕知道冬青没发现自己不是聂凿,但他仍吓得手心冒汗,秋风吹来,从头到脚都是凉的。 他深深吸气,又缓缓吐出,如此反复片刻,躁动不安的心才慢慢恢复了平静。 不知聂煜写了什么,夫子又称赞连连,霍权低头整理好衣衫,深吸口气,不苟言笑地跨进了门。 梨花木的书桌边,聂凿白皙的脸成了花猫,满是墨渍,衣襟袖子也沾了许多,他没有任何察觉,站在椅子上,双腿叉开弯曲,双手握着笔,斗志昂扬地将笔落在纸上,然后站直,得意地喊,“夫子,再看,这个字怎么样?” 晨光里,夫子驼着背,极其认真的低头细看,随即拍手,“好,好。” 顺着他的目光,霍权看了眼聂煜刚写的字,嘴角抽搐,说字都是抬举聂煜了,那就是个点,黑色的点,难为夫子夸得出口,霍权自叹不如,见聂煜眉开眼笑地准备换纸张再写,霍权适时出声,“煜儿...” 心虚气短,声音并不大。 “爹爹。”聂煜抬头,跳下凳子就朝霍权跑了过来,走过的地尽是袖上滴落的墨,他抱住霍权大腿,仰着脑袋,如黑曜石的眼珠亮晶晶的,“煜儿会写字了,煜儿念给爹爹听。” 聂煜咧着嘴,笑得十分开心,就是脸太脏了,霍权弯腰,掏出手帕轻轻擦他的脸,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