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清,你吓着我了
轮远远传来。 马车内一时静得难捱,黎瑾瑜叹了口气,设法往回圆:“我一时浑说的……” “王爷。” 闻江声音艰涩,“我母亲是歌伎出身,可为人持正,并非那等红杏寻春之人。” “是——我,我绝无冒犯之意。” 黎瑾瑜心中一紧,连忙表态,“母亲行事坦荡,情深已极,我自然是知道的……” 闻江不太想听他说话,随手扯了件大氅砸过去,不慎扫落了两个茶盏,在毯子上骨碌碌滚了一圈。 ——就知道准要恼。 黎瑾瑜从狐绒里把自己扒拉出来,也不敢在他气头上多说什么,只连声认错,又再三保证立即将那几个伶人送回教坊司,绝不会叫旁人知道半句。 闻江不应声,静静听了半晌。黎瑾瑜心底真真切切慌了神:“子清,你消消气,都是我一时糊涂,我胡说的……你生气,打我骂我都使得,我认罚的,只是别恼了我……” 闻江捻着指尖,细细品味足了他此刻的慌乱无措,终于在心中异样快活的舒爽中摸到了一点“仁慈”的边,不再故意吓唬他:“——是jiejie给你出的主意?” 黎瑾瑜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,心底骤然松了一口气。 前些年朝政诡谲,他同父亲争权夺势时都不曾这样提悬心神。 算得上峰回路转。黎瑾瑜惊觉自己竟险些出了一身冷汗,声音都有些发虚:“是,是jiejie前日叫人送的信。” 回过神来,黎瑾瑜自然能反应过来闻江是在姑意吓唬自己,也隐约觉出自己的惊惶或许更能取悦到他,也不强撑,脱力似的抱住闻江的胳膊:“子清,你吓着我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