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.心病
从病房走出来的时候,隔壁的庇护所正在放午饭,咖啡和面包的味道飘在空气中,被回升的温度晒得暖烘烘的。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从门外端着餐盘走进来,她看到尤兰达,笑眯眯的说,“快来,面包还是热的呢。” 她的语气非常亲切,一点也不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。尤兰达一时间无法确定她是不是在叫自己,左看右看没有人,才迟疑的走过去。 末日的条件当然不算好,咖啡淡的几乎无味,不过热气足够熨帖。尤兰达坐在台阶上,小口小口的抿着。 那位护士在水池旁边清洗绷带,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聊天。 “尤兰达——我可以这么叫你吗?” “嗯…” “我是帕尔默的太太,哝,就是你一进来看到的那位医生。” 尤兰达看着她浅棕色的眼珠,突然才想起这就是自己开始头脑发热误以为的坏人。她的脸一下子就烧起来,结结巴巴的道歉,“对…对不起,刚才我……” 帕尔默太太笑着摇头,“没事。这种时候有防范心才是正确的。” 尤兰达羞愧的低下头,手指紧紧捏着杯子——越是这样的宽容越会让她感到坐立难安。她站起来,也走到水池旁边,“让我来帮你吧。” 大概是看到尤兰达坚持的神情,帕尔默太太并没有拒绝。她分了一小部分给尤兰达,教她怎么才不会搓坏那些脆弱的布条。 “就是这样。对,轻一点,这些我们得用好几遍……” 话音刚落就传来“咯嘶”一声,尤兰达看着手上碎成两半的纱布,血迹还没洗净,颤颤巍巍从指尖的飘下去,仿佛剥落的人体组织。 帕尔默太太还没说什么,尤兰达的眼圈就已经红了,像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