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

怪了……你们瞒得真好……表伯父到底也老了,像我父亲一样,人一老,就会偏向眼前的安稳,不敢再担风险了,倘若能早些准备,我也不至于今日一败涂地。”

    “尔俸尔禄,民脂民膏,下民易nVe,上天难欺。”他平缓却有力地说道,“尔等享供养,沐恩泽,却垄断政教,此为一过;在其位不谋其职,尸位素餐,阻塞运行,此为二过;子孙承荫,世代接替,使富者愈富,贫者愈贫,长相以往,皇权积弱则衰,百姓积弱则反,两相累叠,终致家国动荡,世间再难安宁,此为三过。世家即为附骨之疽,放任尔等兴衍,曾经青鸾末路,他日赤凰覆辙。或早或晚,世家必须除之。”

    “好个言之凿凿的''''三过''''呀,知道的说你在历数世家过错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临Si前要同我讲器三过,超度我呢。”崔思弦歪着头,笑得眉目森森,“不过,与其急着给崔家盖棺定论,倒不如先放下榔头,回头看看,自己的新坟掘好了吗?尸身可有人收敛?先顾好自个儿吧,至于这身后之名,可由不得局中你我定论呐。”

    师殷听她说了这番话,眸中却未有丝毫波澜,倒像是想起了什么久远的回忆似的,语气有如不确定的梦呓:“师某父母,故去已逾廿三年,予无家无室,无所挂怀。”

    “噢,我明白了,你远在炎州的父母在乱世里Si了,这仇便要报到与他们素不相识的羽都崔家来,好通顺的道理呀!临了终于晓得了自家Si因,也不枉左相纡尊来这脏臭Si牢一趟了,”她抬了抬只剩一侧的手腕,“若我的右臂还在,现下肯定要拱手行礼,谢左相赐教呢。”

    他默